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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朱裕的皇陵,在荥阳战后贬为伊川县主簿的陈昆主持下,于太和六年底,于伊川县南陵修成。
韩谦回到洛阳之后,亲自率领文武将臣,护送朱裕的棺枢,从潜溪寺运往伊川南陵安葬。
韩谦政务繁忙,入葬大礼过后,便与文武将臣返回洛阳,朱珏忠、朱贞、云和公主等朱氏宗室子弟以及朱裕身前的妃嫔,还要留下来守陵。
陈昆还是小小的九品县主薄,他也不凑过去给韩谦送行,就留在皇陵的祭殿前,看远岭近川,皆覆皑皑白雪。
陈昆年逾五旬,此时的两鬓也渐染霜白。
三年前攻入荥阳,他受伤不轻,留下脚疾,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皇陵祭殿前的台阶上,看陵前的溪川峰岭,四季风景各有不同。
过了一会儿,远远看到身穿缟衣的朱贞走过来,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见朱贞站在小亭前愣神,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父皇当初禅位君上,我心里是相当不解的,此时看来,父皇的决定是正确的。当年我要是没有转过弯来,硬争这个位置,只会使山河破碎,而我朱家子弟也都将尸骨难存,”朱贞在亭前台阶上站定,长吐一口气,似乎心中最后的释然道出,“我想着为父皇守过陵,还去商洛,待收复雍州之后,或为吏造福一方,也不枉父皇的教诲。”
雍州城是在他手里丢掉的,他绝不愿错过收复雍州城的战事,而至于后续的战事,收复关中之后,大局便成,有他无他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挺好!”陈昆一直以来都担忧朱贞心有不甘,听他这么说,也是释然而笑,说道,“为先帝修好这座陵,我的心愿也了。待收复雍州之后殿下去哪里,我做不到其他事情,就给殿下牵马执鞭……”
“大梁正是用人之际,君上怕是不会放你走吧。”朱贞说道。
“大梁能臣干吏无数,我算哪根葱?”陈昆摇头笑了笑,说道。
不一会儿,朱珏忠给韩谦送行归来,骑马走到亭前,看到陈昆与朱贞站在一起,说道:“君上说你修陵有功,特擢你官升一阶,待护卫殿下守陵期满后,便去洛阳军武院出任低级教谕……”
“我能有其他选择吧?”陈昆问道。
“君上说,不得抗命,”朱珏忠说道,“你也真是的,刚才一群人帮你说好话,你却躲起来,都不给君上送行……”
“我芝麻粗大的九品官,有资格凑到君上跟前?”陈昆问道。
朱珏忠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跟陈昆胡扯,问朱贞:“殿下,云和她人呢?”
“应在祭殿里,找云和有什么事情?”朱贞问道。
“云和一直想要办一间专录女子入学的学堂,这几年国帑紧缺,也没有闲余的钱粮浪费在这上面,刚才淑妃多了一嘴,君上要左内史府年节过后,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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