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所谓之“欲向吾郡百姓募粮”必实为是荀贞欲向本地的豪强大户募粮,荀贞是绝不可能向贫寒之家下手的。
他看了眼杨深,心道:“这定是中尉遣人去他家借粮了,他不肯出,所以来找我求助。”
如前文所述,段聪不是一个清廉的能吏,可却也不是一个骄横的跋扈之人,平时他也就是收收贿赂,做些徇私舞弊之事,并没有主动残害过百姓,对荀贞募粮击贼之举,他心底是颇为赞成的,沉吟了片刻,笑对杨深说道:“杨公是想?”
“深斗胆,为吾郡百姓着想,想请段公去见一见相君,恳求相君收回这道檄令。”
段聪说道:“相君檄令已下,岂能收回?就算我去说,怕也无用啊。”
“可方经黄巾之祸,吾郡百姓确实……。”
“这样吧,……,杨公,要不我去找中尉说说,请他稍免些你家该出的谷粮,如何?”
段聪旁听过荀贞“论贼”,知道郡西山中的群盗确是赵郡之大患,也知道一因民间缺粮之故、二因流民日多之故,明年春时恐怕会出现更多的盗寇,如不及早将王当击灭,形势必定会更加恶化,他虽无“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想法,却毕竟良心未泯,也做不到坐视不理,任贼患越演越烈,并且他对荀贞有好感,也不想做这种在背后给荀贞使绊子的事儿。
就且不说段聪若是去找荀贞为杨深说情,荀贞会不会答应,只说杨深听了段聪此话就很不乐意。杨深是一粒米都不想出,段聪说的却是请荀贞“稍免些他家该出的米粮”。
杨深跪伏在地,心道:“如只是叫豫州儿稍免些他要我家出的谷粮,我何必找你!”心中不满,嘴上愈发恭谨,说道,“深却非是为我杨氏一家,不瞒段公,韩氏等家也在被募粮之列。黄巾祸乱数月,抄掠郡县,此段公之所亲见,我等民家因小有家訾之故,受祸尤重,粮确是还剩存了一点,可小民等家却均宗族众多,这剩下的一点粮还不够自用,如何能再上缴郡府?”
他叩头说道:“‘相君檄令已下,岂能收回’,段公此话说得甚是,是小民考虑不周。要不这样,小民愿与韩氏等家共写一道陈述实情的文书,只请段公帮小民等呈交给相君即可。此事过后,不论相君是否会收回成令,小民等均有重谢奉与段公席前。”
如只是一道文书,杨深自己即可以呈交给国相刘衡,之所以让段聪转呈,却还是想借用段聪的背景,上借段聪在朝中之靠山、下用杨韩诸家在地方之势,希望能以此促使刘衡收回檄令。
段聪不傻,一听即知杨深之意,为难地说道:“这?”转顾周良,以目示意,让他开口解围。
段聪这却是找错了人,周良早就对荀贞给李仓撑腰、侵夺自家之权不满,想报复荀贞了,之前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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