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哪。一辈子顿顿能吃个饱饱的,就是最好的去处啦。”
被结结实实饿过好几日的杨景澄感同身受,原还想再问两句宁江事,却是坐在床沿的姿势有些吃力,他竟维持不住了。拉了把杜玉娘,有气无力的吩咐道:“送我回去。”
“坐不稳了吧?”杜玉娘一面轻松扶起杨景澄,一面很有经验的道,“您是受伤太重,瘦脱形了,屁股上没肉,坐不稳的。多吃饭长点肉便好了。”
杨景澄笑,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丫头,还挺可乐的。
统共没几步路,杜玉娘力气又大,轻而易举的就把杨景澄送回了房,重新躺回了床上。哪知他身上着实伤口太多,一番动作下来,不知裂开了多少,直把他疼了个龇牙咧嘴。
丁年贵进门时,见此情景,再联想方才在楼下听到的动静,心里便猜着了八分。撇了撇嘴道:“不信我,活该疼死你。”
杜玉娘见丁年贵如见阎王,真是半眼都嫌多的,慌忙的溜之大吉。
被数落了的杨景澄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刚好些,你就骂我。”
丁年贵噎了噎,老子哪骂你了!?
杨景澄前二日烧的迷迷糊糊,今日方清醒了些许。此刻他侧躺在床上,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丁年贵。
“你看着我作甚?”丁年贵被盯的很是不自在。
“你昨晚一夜没睡?”杨景澄问。
“嗯。”丁年贵知道自己的状态瞒不了人。
“收拾黄鸿安,犯不着连夜赶。”杨景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借一半床给你睡。”
“不了,驿站的床太小,两个大男人挤着难受,我打地铺即可。”丁年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杨景澄感受了下空气的温度:“地上不冷?”
丁年贵好笑的道:“还没到中秋呢,算什么冷?”
杨景澄理直气壮的道:“我冷。”
丁年贵:“……”
“上来!”杨景澄不客气的道。
丁年贵叹了口气:“您浑身的伤,您怕压着你。”
“真的冷。”杨景澄强调,“我病了,我怕冷。”
丁年贵无奈:“别闹,我不小心胳膊肘撞你一下,您能疼昏过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日你伤的那般重,铁定没好。”其实不用推算日子,单看丁年贵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便知道了。杨景澄又沉默了很久,方道,“你替我挡的箭,我记着呢。”
丁年贵不再废话,掀开被子,躺到了杨景澄的旁边。
“睡吧,有事我喊你。”杨景澄道。
丁年贵笑道:“可别又像上回,憋着不上厕所。”
“憋不住,我疼。”杨景澄情绪低落的道,“我很困,但疼的睡不着。”
“昨天夜里没歇好?”
“嗯。半梦半醒的,一直分不清看到活着的你,是真的,还是在做梦。你活着,胖丫也还活着。”杨景澄喃喃道,“要不是梦,就好了。”
丁年贵伸出手指,在杨景澄脖颈处一戳。杨景澄当即痛的狠狠打了个哆嗦。
“痛的很,不是梦。”丁年贵收回手指,悠然的道。
杨景澄怒瞪的丁年贵,这侍卫还能不能要了!?
丁年贵突然笑出了声:“世子,能活着与您重逢,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杨景澄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我已不是世子,你们得改口了。”
“公子。”丁年贵从善如流的改了口,他的眼皮开始往下耷拉,“我很累,特别累。”
杨景澄愣了愣。
“你安安生生的呆着别乱跑。让我睡一觉可好?”
杨景澄蓦得想起了那年宁江大水,丁年贵也是这般叮嘱。他极少喊累,再难受再疲倦,也只是忍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这样的请求。
“你睡吧,我哪儿也不去。有事喊你。”
杨景澄话音落下的瞬间,疲乏到了极致的丁年贵便合上了眼,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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