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口水。脱下自己身上依旧邋遢不行的大袄子,挂火边干烤着。
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单衣。
额……
蓉大爷仿佛见到了一道神光,洁白的神光。十分的亮眼,甚至可以说是刺眼。忙地将单衣又合上些,只露出肩上的伤口来,却见着薛姨妈苍白的面色也不禁红了一点。
又咽了口水,紧忙将准备好的清水拿来。从自己中间的衣裳里扯下一片干净的布料给薛姨妈清洗着伤口的周围血迹。
白,非常的白,白到在这么并不明亮的光线下也能瞧见血管。
清晰的血管,十分明显。在圆滑的曲线上游出一条曲折的青色。
越洗得干净,蓉哥儿的手越发颤抖。
他以前没感觉错,宝钗的优点确实是遗传自薛姨妈的。
“太太,冒犯了。”蓉哥儿轻声告罪,清洗了匕首后,又将匕首在火焰中烧干。拿了一节干净枝木给薛姨妈咬着。
薛姨妈也清楚,现在必须要将伤口里的火枪弹药挑出来,然后给伤口上药。
蓉哥儿做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耳朵里听着蓉哥儿安慰的声音。
“太太别怕,很快就能把伤口处理好。”
“不会很痛的,放心吧。我尽量轻一点,不会给伤口留下太大的疤痕。”
“太太!”
薛姨妈点了点头。看贾蓉的眼神,似乎竟也稍有不同来。又见锋利的匕首,故作镇定。“蓉儿,大胆施为吧。”
她相信蓉哥儿。
嘶的一声。
鲜血汩涌。
疼得姨妈乱动,蓉哥儿只能一手用力压着她肩膀。可即便这样,还是难压得住,最后无奈只好按着她双腿坐了上去,阻着她乱动乱踹。
蓉大爷的身子俯着,专注盯着伤口,脸快要贴上……
紧张的气息像是从他的嘴鼻间喷到了薛姨妈到心上,可疼痛让薛姨妈顾不得其他。
叫痛的声音在蓉哥儿耳边响起。
一次次影响着他的动作。
呼吸都更笨重了,汗水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从下巴滴在了白皙的光滑大石头上。
火枪的子弹终于挑出来了。
终于挑出来了。薛姨妈都快痛得昏迷过去,嘴里的枝木深深凹陷出几个牙印。
蓉哥儿来不及欣喜,丢下手里的匕首再次给薛姨妈清洗伤口边上的血迹。再从地上拿来随身带的药粉倒上。
怕死,真的有不少好处。至少当一个人怕死时,身上总会备一点不时之需的东西,比如止血药、创伤药。
薛姨妈吐出枝木,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凌乱的头发,虽让她显得格外狼狈,却也有一种凋零的美丽。
那是一种受伤后的,被摧残后的特别的美。
蓉哥儿看了眼薛姨妈身上的单衣。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观音大士……
怎么又敞开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连忙给薛姨妈系好,只留出伤口那一片来好包扎。贾蓉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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