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看着地面,将多年前的旧事一一道来,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荒唐了。
六年前那次,他只当三公主是被人利用了,歹人借了她的手将送子观音像送到东宫,真要论起来,怪不得婉宜。所以他不过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三年前那次,他与三公主决裂,却给她留了体面,不曾将此事捅出去。那时候三公主不得皇上宠爱,若是皇上知道了她才是害死孙儿的罪魁祸首,定要狠狠发落她的。
一时心软,给了三公主茁壮成长的机会。
昨夜太子拥着陈鸢,感觉到她连睡梦里都不安稳,仿佛落了两次孩子,此后也逃不了担惊受怕。
“混账”皇上也不知是在骂谁,帝王的风仪也不顾了,抄起手边的碟子就砸过去。
太子不闪不避,额角被这一碟子砸出个口子来。
皇上撑着桌案站起来,“你糊涂啊”
“你都三十三了,才一个儿子,你知道有多少大臣在背后诟病这一点吗”
“你本该有三个孩子”这话一出,太子眼眶通红。
“你说,你是不是不稀罕储君这个位子你二弟,膝下五个孩子,你是不是想让他做太子”
太子料到了皇上会动怒,却没想到他会提及储君之位。
“父皇息怒。”太子叩首。
“朕本以为你是子嗣缘薄,没想到”皇上坐回圆凳上,大手不住地拍着膝头。
皇上脸色涨红,嘴角直颤,“作孽啊作孽”
当日,皇上早朝难得迟到。
而太子,脸上挂彩的模样也颇为稀奇。
众臣心里泛起嘀咕。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拉锯战又开始了,很快有臣子出列,“皇上,南疆之事再也拖不得了请皇上决断”
皇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皇上,臣建议由礼部出面与南国洽谈。”
皇上答,“可。”
“”这臣子没想到皇上这么快松口,面上显而易见地愣了愣。
此时严老趁热打铁,“皇上,臣还是认为公主和亲最为合算,于我国而言,可省一大笔军饷,缓解岭南危情,除此以外,南国小王确实一表人才”
严老还未说完,龙椅之上的皇上目光有些无神,“可。”
“”严老甚至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虽说他也不怕挨骂,但皇上真的不骂他,倒叫他不适应了。
姜煜也诧异抬眼,再看太子额角的伤口,姜煜猜出了大半。
至此,公主和亲一事算是定下了。
群臣长松一口气,这场对峙可真累。
好些个都云里雾里的,毕竟先前皇上态度那般坚决,仿佛来几个以死相逼的大臣他也不会退让似的,如今却三言两语改了主意。
不管了,总归是好事。
当日退朝后,大臣们三三两两结伴,或邀人来做客,或约在酒家庆祝。
姜煜慢慢地走,落到后头。
太子走上来,两人擦肩的瞬间,姜煜道,“多谢殿下。”
“不必谢,我只是在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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