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一样没有,打的全是长段的空心钢架,吊高后再一节节组装焊接,把杠杆原理用到了极致。
唐荼荼提着水囊,喝两口,吼两声“两根吊索不行掉下来是要砸死人吗起码得四根吊索右边向10°方向抬高”
匠人站在高处,低头吼回来“十什么度”
唐荼荼“向北偏东10°哎,就是”
她一时脑子卡壳,匆匆掏出纸笔要画360度方位角。才抬笔,左边凉飕飕落下一声“罗盘,北向,子癸之交位。”
用的是罗盘二十四山向,配上天干地支,是非常精准的方位盘。
唐荼荼蓦地被点透,感激地回以一笑“多谢左大人提醒。”
左中候大人哼了声,背着手踱步走了。
唐荼荼摸不着头脑,旁边年掌柜替她尴尬了“姑娘,左中候是官名,不是姓左叫中候。这位大人姓怀。”
唐荼荼“”
那还真是蛮尴尬的。
工程刚开了个头,匠人们已经自发把脚手架搭起来了。唐荼荼观察他们干活,又精干又利索,忍不住赞了两句。
这年头的脚手架不比后世工艺差,这些盖惯了高台楼阁的匠人都擅攀爬,腰上竟然不系安全绳,踩着木梁轻轻巧巧就爬到高处了,在颤巍巍的木梁上面不改色,如履平地。
唐荼荼没那本事,规规矩矩往腰上系了安全绳,劳烦影卫大哥吊在高处,才敢慢吞吞往上爬。
站在高处看整片地基,满地的桩头与钢板网密布,从整个天津搜刮来的煤焦油粗粗抹了一遍地,在漫山的翠绿间似一道烂疮,糊了大块的狗皮膏药,一点也不美。
只有往远处看,看青天白云,红日东升,才有山河在握、澎湃浩大之感。
“姑娘”
叁鹰站在下边喊她“您站那么高干什么看风景去哪儿不能看啊”
唐荼荼笑笑,扶着木梁坐下来了。在高处指挥确实方便,哪里的基准线没找平一目了然。
初时磨合得并不好。
年掌柜说得对,从匠人到文士,还有工部的、詹事府的官员都不服她,这种“不服”不是成心与你对着干,而是心有质疑匠人建楼造阁自有一套流程,熟于手熟于心,可古今工程建筑的细节天差地别,总有匠人质疑“这一步累赘了,那一步俭省了”,抱着图纸来问她是不是画错了。
唐荼荼一一耐心解释,也没能把大伙的质疑打消,匠人半信半疑地瞅瞅她,与别的同行商量图纸去了。
一上午,唐荼荼解释得口干舌燥,许多问题,她甚至解释不来。
即便她揣着一肚子专业知识,有一套周密的公式能精确计算支座的承载力、钢架结构内部的剪力分布,计算压力、张力、风力、地震力,把不同受力荷载全算过一遍又一遍。
这些公式全是科技时代创造的宝贵财富,尽管当下,初始数据不那么充足,她一个人计算多少会存在误差,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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