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在这里跟卿白衣说那么多次话吗?一次又一次帮他对付你们商夷大军,一次又一次地劝他投诚以避后蜀残破之危,若不是因为他们,谁要管他后蜀死活!”
“迟归,你可知就算是石师弟死了,你把后蜀拿下了,我小师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不会喜欢你。她是个认死理的人,喜欢一个人,就喜欢进骨头里,掏心挖肺地对他好,一辈子忠贞不渝,入了黄土厚地也要许愿来生与他相遇。迟归,说到底,你的愤怒与憎恨,像个跳梁小丑,拙劣的表演,却不可能换得小师妹会心一笑。”
“因为,你不曾入过她的心。”
“商向暖!”迟归怒喝一声。
鱼非池与石凤岐的事是他的死穴,碰之即死。
尤其是在经历鱼非池甘心以舍身蛊换石凤岐活下来这件事过后,迟归越发的敏感,越发的易怒,他不可忍受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师姐,为了另一个男人不要命。
他时有误会一件事,他的放在心尖尖,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鱼非池与石凤岐本身,与他这一个人的事关系不大。
牵怒于人,总归不是个好习惯。
他在怒喝过后,突然又露出了森森冷笑,那样的冷笑看得令人背脊生寒,他一步一步走向卿白衣,看着他:“蜀帝陛下,投诚于大隋有什么不好呢?至少,他是你兄弟。”
至此,商向暖所代表的商夷,迟归所代表的大隋,在某种意义上,都代表着自己的国家拿出了底牌和实力,摆放在卿白衣跟前,等着卿白衣做个选择。
只是这个选择,半点也不值得骄傲。
卿白衣并非是如个商人那般,面对着向自己热情兜售商品的商人,有挑肥拣瘦的权力,他没有任何优势与优越感。
极其可笑,他是被架在火炉上,在生死存亡之际,面对着两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人,选一个死法。
死在商夷手中,或是死在大隋手中。
没有人问过他有没有做好投诚的打算,也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有所不甘。
没有人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认定了卿白衣一定会投诚。
或者说,所有人都认定了卿白衣,必须投诚。
卿白衣静静听完商向暖与迟归的争吵,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此时的平静,只有一个极为短暂的过程。
也许是后蜀的神经被拉紧得太久,他早已习惯了被他人逼迫的痛楚与尴尬,也许是他突然之间得到了明悟,放下了许多东西。
无人知道,他经历了怎么样的心路过程,当然了,也无人关心。
商向暖或许还会稍微有一些同理心,看在书谷的份上,对卿白衣几分尊重,当是谢过他曾对书鸾多有祝福与疼爱。
迟归,迟归根本懒得理会卿白衣的内心被巨石碾压而过成为了粉末。
在血淋淋,赤裸裸,明晃晃的国家利益面前,没有人会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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