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之后没人管着你,南九管不住你的,我啊,怕的是你心力交瘁,油尽灯枯。”
“你当然不能死,你敢死试试!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土里挖出来,从地狱里把你找回来,石凤岐……”
“不要哭,我睡一觉就好了。”
石凤岐手一软,双臂垂在鱼非池身侧,鱼非池扶着他软绵绵的身体,死命地睁大着眼睛,死命地忍着眼泪,死命地不想哭,只是,有些没办法让眼泪停下来。
他们两个,何以沦落至如此狼狈之境,命悬一线?
很用力很用力,鱼非池才把石凤岐扶上床,拧了帕子擦干净他脸上的血,又给他换了衣服,然后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干毯子上的血迹。
她面无表情地做着这些,紧绷着脸上像没有任何神色,无端端垂落的眼泪冲淡着地上的血痕,她再用抹布擦去,全心全意地撑着这副坚强的面孔,不见一点点的崩溃情绪。
做完这些事累得鱼非池半天直不起腰,最后她自己打了凉水洗了一把脸,埋首在帕子之间,她缓了很久的情绪才放下。
红着眼睛红着鼻头,鱼非池紧挨着石凤岐躺好,灼热的泪水划过鼻梁,鱼非池摸着石凤岐的脸,带着浅浅的笑意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陪他好好歇息。
金色的夕阳沉入草原之下,夜晚的草原恢复了静谧,辽阔到没有边际的星空洒满星星,他向你眨眼睛,似是不解,地上的人为何会在睡梦中流眼泪。
弯月爬上来的时候,明珠收到了音弥生派人送来的信,她站在毡房外面小声地问:“鱼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说话的人是石凤岐。
乌那明珠一进去,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疑惑道:“石大哥,你们谁受伤了吗?”
石凤岐正半躺在床上,鱼非池睡在他胸口,他一手握着一些待处理的公文,一手环着鱼非池的肩膀,听了乌那明珠的话,他笑声说:“之前跟她出去打猎,衣服上沾了猎物的血没洗干净,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音世子回信了。”乌那明珠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多问,只把手里的信递过去。
石凤岐放下手中的信,手伸向乌那明珠接住,又小声说:“出去的时候轻一点。”
“知道了。”乌那明珠笑看着了一眼鱼非池,她已经放下了石凤岐,年少的时候做过一场梦,梦里的公子他风流倜傥,是自己梦中的情人,后来还因为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自己哇哇痛哭,而鱼非池就坐在那边,支着额头看着自己哭,一脸的无奈,但无奈之下的她半点也不曾想过要把石凤岐让给别人。
但那都是年少时的梦了,如今的明珠,真心真意地祝福他们白头到老,明珠觉得啊,大概只有鱼非池,才配得上她曾经梦中的情人。
真巧,鱼非池一直都这么觉得。
音弥生的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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