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非池这般冷静清醒直至凉骨冷血的人。
你看她,面带病色,却能从容地与你分清一二三,划开四五六,她将一切将开始的故事掐死在刚萌芽之时,不给未来半点机会,尚未来得及展开的色彩缤纷让她一语定成黑白。
她既不渴求,也不向往,更不稀罕,她以如此残酷桀骜的姿态,凌驾于众人情爱之上,毫不在意,毫不怜惜。
她无争得像尊佛,她残忍得如同魔。
必须要承认,鱼非池被他这番话震动了。
但是也必须也说明,鱼非池的良心,大概真的让狗吃了。
如果不是那天初到邺宁城的一碗玉娘豆子面,鱼非池在今日,或许就会应了石凤岐也不一定。
她被收买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对不起。”
她的声音极轻但笃定。
石凤岐也不会知,这是鱼非池此生中,第一次跟人说这三个字。
他第一次,对鱼非池动了手。
石凤岐扣紧了她的下巴,让她高高昂着头看着自己,让自己眼中的倔强与坚定如有实质一般落进她眼中。
柔顺的黑发自他脸颊侧落下几缕,莫名间这个年方十八的少年眉眼处竟染上了霸道的妖孽色,他声音低沉而肯定,还有几分嘶哑的狠:“我不接受!”
诚如石凤岐所言,世间不会有比鱼非池更狠心的人。
有哪个女子听得那一番赤诚火热的话能不动容不动心?又有哪个女子面对着这样俊郎深情的男子而不情意绵溢?
只有鱼非池,她在内心深处无人可知的地方轻轻叹了一口气,仔细检讨了一番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招惹撩拨过石凤岐,是不是真的欠过他。
关于夺了他初吻这件事,关于他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种事,关于他只对自己动过心这样的荒谬事,鱼非池一直是不信的。
现在看来,真有可能,情场浪子,不会失真心。
如此算算,当真是冤孽。
然她只能说,石凤岐命中有自己这一劫,愿他早日渡劫去。
屋子里沉默的气氛令人难受,直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石凤岐才放开鱼非池,甩袖而去,撞得刚到门口的司业们一阵晕头转向,骂着石凤岐是不是赶去投胎。
鱼非池快速收敛心情,换上笑意望着门口众人,只是心底有些古怪的情绪,不似平日里那般可以轻易抹去,似根尖尖的小钉子,钉在肉中间,说疼的话也没有疼到哪里去,只是钝痛,有些难受。
“小师姐你终于醒了!”迟归最先冲进来,抓住鱼非池手,太过用力捏得鱼非池手骨有些疼。
“我睡了几天了?”
“都快半个月了,你再不醒过来,艾司业都要操刀子去杀了叶华侬了。”迟归拉着鱼非池的手不松开,又看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心疼与不知所措。
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生石凤岐的气,他想得简单,若是没有石凤
请收藏:https://m.bgzz.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