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清楚,而今看得周围同僚的神色,一时心中钝痛。
他曾以为,自己有着鸿鹄志,当立于朝堂,为国效力。
而今一朝为官,却为着头顶这项乌纱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莫说从前那些远大理想,便是连基本上做人的良知,都要隐退在重权之下,他满眼恍惚,深觉荒唐。
“今日他全身而退了,他日朝堂之上,皇上怜惜他性命,留他苟活,他日待得朝中无人时,是不是又要想起他来?”
林水月声音冰凉:“周而复始,要用多少人的鲜血,来铸就他的堡垒?”
她忽而笑了,那笑声缥缈,如天外飘来。
带着些毅然决然,和那股直冲云霄的气焰!
“今日还请在场之人做个见证,杀太子,是我一人之决策,来日有万般罪责落下,皆由我一人承担。”她眼中带着抹深沉的颜色,不带任何犹豫地道:“便是此后史书里,说我林水月是谋逆之臣,我也认了!”
她敛下所有的表情,倏地撤下腰间御天令。
“御天令在此,众官差听令,将此罪人拿下,当场诛杀!”
最后四个字吐出口,回荡在所有人心间,叫人恍惚迟疑。
那边,林水月携大理寺众臣,并着顺天府公开审理,一审两桩案件,桩桩都指向了太子之事。
已经在京中传开。
收到消息最快的人,是裴尘。
“少爷,眼下该如何是好?护着少夫人的青衣卫传来消息,说夫人已经将太子拿下,要、要就地诛杀!”
砚书满脸惊愕,这等事情,当真是闻所未闻。
“可是要差人拦下少夫人?”
裴尘面色发沉,他抬眸,看向了阴沉沉的天际,低矮的云层汇聚在了一块,酝酿着巨大的风雨。
风吹树梢,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一声一声,好似打在了他的心上。
来前在马车上,林水月答应的话犹在耳畔。
今日却直接发难,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直接给太子定罪。
他们皆清楚,亦或者说是不想赌。
那个恶贯满盈的人,到了皇帝的跟前,皇帝还会不会再次宽容于他!但林水月的意思是,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死。
也是,若能容忍这样满身鲜血的人,继续存活于世。
那她就不是林水月了。
裴尘在院中静站了片刻,而后出声道:“不必。”
砚书愣住了:“少爷?可这……”
裴尘收回目光,眼眸深邃地道:“现在差人,去办几件事。”
他清楚林水月在行事之前,并未告知他,就是不想将他牵扯其中。
但是对他而言,她愿护着这天下,他便能不顾一切的护着她!
“将手中所有能用之人,都差遣出去,要快。”
砚书听完裴尘的话,心底已是触动一片,可到底迟疑了,道:“那您身边……”
“承担这些风雨的人是她。”他没有半句提及自己,却在砚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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