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吃着,笑着,专注地看着十五年来第一次见面的亲人。
“到家了。”顾玄素看向窗外。
傅云晚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高高的门楼,粉墙灰瓦的庭院,门前两盏锦绣珠子灯,灯下影影绰绰,许多人都在门前等着。
顾玄素拉着她下了车,指着最前面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绥绥,这是你大舅父。”
大舅父,大舅母,二舅父,二舅母,许多表兄表弟,年长的兄弟们都已成亲
,还有了几l个小外甥,乌泱泱的许多人,行礼行得腿都有些发软,人太多了,让她应接不暇,她还从不曾有过这么多亲人。
相似的南音,相似的,与母亲仿佛的容颜,她终于,回家了。
“好孩子,早就听说你要回家,一直盼着呢,”大舅母陶夫人抹着眼泪带着笑,挽着她往里走,“快进屋去吧,外面冷。”
傅云晚跟着她进了大门,心里突然一动,回头时,谢旃站在门外,遥望着,向她挥了挥手。
除夕之夜,送她到家后,他也要回家守岁了吧。他母亲在兖州陷落前恰好回江东归宁,躲过了那一劫,许多年里母子两个天各一方,今夜,也是头一次一同守岁吧。
红着眼圈向他挥挥手,听见他含着笑意柔和的声音:“绥绥,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啊。傅云晚夹在人群里往内院走着,看见夜幕上闪亮的星子,极远处有孤零零一颗极大极亮的,认不出是什么,却让她突然想起了桓宣。
他现在到哪里了啊。这样除夕的夜,他是如何度过的?他现在,还在生她的气吗。
望着那颗星子,无声地在心里说道:岁岁平安。
雁门关前。
篝火噼里啪啦烧着,架上烤着腊肉,做着胡饼,顾冉隔着火堆,抛过来一个酒囊:“大将军,白天从官军那里缴获的,上好的屠苏酒。”
桓宣伸手接住,拔开塞子,饮一大口。热辣辣一线灌下去,浑身立刻暖了一大截。的确是元日里要喝的屠苏酒,带着新年的滋味,固然此时只是在荒郊野外,冻得手脚都是麻木,然而,依旧是新年呢。
拿起来向顾冉晃了晃:“还有吗?”
“只有这一袋,”顾冉笑道,“这帮官军抠得很,酒也不舍得多带些给咱们。”
众人都哄笑起来,有说进关去向守军再讨些,有说等回了六镇再补一顿好酒,桓宣抬手,将酒囊抛回去给顾冉:“给弟兄们分着喝吧。”
眼看顾冉拔开塞子饮一大口,桓宣转头看看王澍:“参军也喝点,今日不比平常。”
王澍从顾冉手中接过,只抿了一小口:“饮酒误事,都少喝些吧。”
桓宣看他一眼,微哂:“只这一袋,便是你想,去哪里能够多喝?”
王澍自知失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又将酒囊递给身边的于照,不大一袋酒眨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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