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饮水的乌鸦拔翅就飞。
许明奚回到村屋里,正在石磨的边上磨豆腐的杨碧桃和兰青都下意识地瞧了她一眼,身边还有些檀木食盒,都是京城林香斋的手笔,看来是袁青木拿来给她们吃的。
这一回来,吓得杨碧桃连忙将这食盒匆匆忙忙地藏起来。
“不用藏了,我见过青木他们。”
许明奚将鸽子放好,走到案桌上摊开红纸,熟稔地洒下金粉,这几日风大,原本贴好在嬴柱的对联都吹烂了,她打算重新写一幅,以前的家里也打算再写一幅。
杨碧桃瞥了一眼兰青,使劲地眼神示意,奈何兰青默不作声,只好她来问:“mingxi,我还以为你要请他到家里来坐坐呢!”
许明奚皓腕威一顿,稍转下,沾着点笔墨,淡声道:“我们这不过是个小村落,恐怕容不了他这尊大佛,更何况将军有别的事要做,估计现在已经启程回京城了。”
“那你又没请人家过来,你怎么知道不想来?”杨碧桃吃了口麻薯,将磨好的豆浆倒到大灶上煮,“说不定人家还在根本还没走呢?”
许明奚嘴角扯了下,“怎么可能......”她随口回了一句,笔墨落成,点折回勾间落成喜气洋洋的对联,可到长竖之处,她恍了下神,指尖颤了下。
“以后写竖的时候别勾上一勾,这习惯得改。”
不过一刻,许明奚回过神来,才发觉这笔上的墨渍的滴落到桌上,她连忙擦了下,将这字的长竖一气呵成,顺势摇了摇头,没再想些什么。
可这一幕落在兰青的眼里,随即看向窗棂边上,风铃窸窸窣窣地响着,多是扰人心智,她倒了杯热茶放到桌上。
“夫人,今晚听村里人说有大风,会比白日冷,记得添衣。”
“今晚?”许明奚一怔,“哦,好。”
她应着,眉眼忧虑隐现,忍不住看向白茫茫的窗外。
用过饭后,许明奚洗漱了下就回屋睡了。
杨大娘这屋子是跑掉的丈夫留下来的,三院木屋而立,与怀南娘子的屋头只有一墙之隔,这些日子两母女走后都是杨大娘照料这屋子,如今她也不想许明奚一人住在那,刚好这有三间屋子,杨碧桃又非要缠着兰青睡,眼下她也正好自己享用一间房。
可听着窗外沙沙划过窗纸之处,来回转身,却是毫无睡意,心下涌上一阵烦闷。
便随手从床底拔了些稻草来数。
“去,不去,去,不去......”
许明奚一根根数着,“不去?”
数到最后一根时,她掌心撑着脑袋,沉闷地苦想一番,又从这稻草捻开一根,“嗯,应该是去的。”
她一骨碌地跃下床,披了件大氅,又随手找了几件棉衣,心下又冒出个想法。
“可要是他们早回京城了,那岂不就真是自作多情。”
呼噜呼噜,风过萧瑟,严丝合缝地渗着点冷风。
“诶呀!不管了。”
许明奚心下一横,匆匆从后门出去,被值守在屋檐上的兰青瞧见,不由得长叹一声,吹了几声韵律齐齐的口哨。
似乎达成了某种军营里传递消息的信号,直达枯林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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