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的时候,他考上一所二本,刀疤洋高兴得辞掉工作,买了酒菜和他一起庆祝。
他去上大学,刀疤洋就在他学校门口的美食街摆摊,卖煎饼卖烤肠卖手抓饼,什么都卖过,最好卖的是韩式炸鸡,于是最后他就变成了炸鸡摊老板,每天右轩都能吃到新鲜出炉的炸鸡。
可是天天吃炸鸡,右轩反而瘦了,瘦到一米八的身高只有一百三十斤,脱掉T恤,脊椎上的骨头清晰可见,他天天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转地铁,去另一个区给小孩当家教,又坐一个小时回来,在学校里给订餐的同学们送炸鸡外卖。
刀疤洋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特别小的一居室,每次右轩上完课已经大半夜地回来,就会去刀疤洋那里住,两个人对着摇晃的旧灯,数着手里的钱,刀疤洋看着他一个下午赚的钱,又数了数自己一天赚的,感叹道:“还是念书好。”
右轩抱住了他,韦洋身上是洗不掉的油烟味,是紫苏叶和胡椒混在一起的味道。
沾在锅沿上刷不掉的油渍,汗津的后背,旧得领口打卷的衬衫,是那段日子里最深刻的记忆。
韦洋后来不炸鸡了,他卖臭豆腐。
因为韦洋的店终于开到了校内,校内店铺重新招标的时候,他们盘下一家最小最小的店,小到只有一个窗口,卖炸鸡会和校内的炸鸡连锁店冲突,而且也抢不过人家。
右轩穿过宿舍兜售火机和香烟的时候,韦洋就在窗口里炸臭豆腐,学校里只此一家臭豆腐店,经常排长龙,好的时候每天卖一千多份,一份六块,每天净利润三千多,干了两年,韦洋和右轩攒下了买房的钱,在偏离市中心的地方买了一个小二居,写了两个人的名。
韦洋又拿下了校内一家更大的店面,校内的炸鸡连锁没招标成功,换成了一家奶茶店,于是韦洋重拾旧业开始卖炸鸡,利润空间比臭豆腐大。
但不知道是重拾旧业出了差错还是真的太倒霉,有食客在店内吃饭的时候猝死,张嘴就要五十万,韦洋找了一位姓周的知名律师,虽然时间长,好歹顺利把官司打完了。
但事情很快在校内传开,说他家东西有问题,把人吃死了,表白墙和校内论坛网暴了这家店,因为在校内口碑跌破,学校要求他们在五十天内搬店,再也没人来吃炸鸡了,右轩就坐在店里,一边巴望着门外,希望路过的人能进来,一边吃着炸鸡流眼泪。
吃着炸鸡,右轩忽然两眼一翻就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家炸鸡有问题,直到主治医生告诉他,目前最好是做肝移植手术,他是因为肝性脑病引起的晕倒,肝癌如果不及时控制,谁都不敢保证最后的结果。
他第一次看见韦洋哭,背对着他,在走廊站着,肩膀塌下来,捂着脸痛哭。
但也许是上天眷顾,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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