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桑皱紧眉头,指尖摩挲着右脸颊至颈侧的狰狞伤疤:“我坐在这儿一个半时辰不止了,育幼堂里只见孩子,不见管事,这个点应该给晚食了,却还是不见一个大人。”
乌云与邬桑是几经生死磨合出的默契:“你觉得清远育幼堂没人管?你怕是不知道妖邪案以后,莫石坚抓了大半乡绅富户,等于断了育幼堂的供给。”
“现在很可能没人管了。”
邬桑眯起眼睛:“他们不管,胡郎中也会管,没道理现在半个大人都见不着。”
乌云看了一会儿:“你瞧瞧育幼堂里那些疯孩子,这么大风还爬树上墙,一群泼天的猴子,一般大婶能管得住?”
“六年了,土墙破房子没有修缮,这历任的县令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乡绅富户每每以供养育幼堂四处筹款,那些钱也不知道打了哪儿的水漂?”
风越刮越大,四周的温度迅速下降,电闪雷鸣几乎从头顶滚过,啪啦啦一阵响,邬桑和乌云循声望去,眼瞳一震,冰雹真的来了!
邬桑猛地起身,却被乌云摁住。
乌云很大声说话,才能不被风声盖住:“你是死里逃生的人,满身是伤,还打算闯冰雹救孩子?你不要命啦?!”
亲兵们一拥而上:“将军,我去!”
“将军,我!我去!”
邬桑沉默三秒,深吸一口气,大声嘱咐:“六子木,带两个兄弟,戴头盔和披挂上身,骑最快的马,点上马灯,赶去育幼堂护住那些孩子!”
“是!”六子木、二大牛和三脚猫,三个从牛车里抽出头盔和铠甲,以及马身护甲,在众人的帮助下穿戴妥当,箭一样驶离营地,向山下冲去。
邬桑吹了声口哨,一只高大瘦削的纯黑细犬,紧跟着冲了出去,速度比奔马还快。
“放心吧,兄弟们稳得很。”乌云实话实说,六子木懂土木,二大牛身材魁梧力大如牛,三脚猫身形轻盈是个上蹿下跳的好手、关键是夜视力还非常好,这三人去救育幼堂的孩子们,尽管放心。
“噼哩啪啦……”响声一阵高过一阵,刚开始的冰雹只有米粒大小,慢慢的,变成蚕豆大小,没多久就有孩子拳头大小了。
这些冰雹从天而降,六子木设计的树枝盖棚被打得枝折叶落,威力不小。
一个亲兵冷不丁说了句脏话:“幸亏他们戴头盔出去了,不然还没骑到育幼堂,头都要被砸烂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冰雹!”
“哦哟!那群野孩子总算知道躲屋子里去了!”
“哎,怎么还有几个孩子不进屋呢?!”
“哎,将军,你快看,山下有辆牛车正往育幼堂去!”
望山跑死牛,他们在山上看得清楚,可是骑马到山下还需要时间,按现在的情形估算,牛车会比马更快赶到育幼堂。
“哎,还别说,那牛车看着怪模怪样的,顶棚能弹冰雹哎!”
“真的嗨!”
“娘哎,是个姑娘家!清远县没人了吗?怎么要姑娘家去育幼堂安顿孩子啊?这可下着大冰雹呢!”
“姑娘家就是贴心,你看拉车的牛都保护得好好的。”
“快到了,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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