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种感应似的。
许清看向了她的方向,弯了弯唇,像是一种安抚。
可效果并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
小姑娘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她像是让人扼住喉咙的小兽,只能透过眼泪在黑暗之中无声呜咽着。
来表达她的情绪。
她的懦弱无能,她的无能为力,她的无助,如同深海中的巨兽,张开了獠牙,朝着小姑娘肆意张狂的笑着。
她除了害怕。
还是害怕。
周一。
闹钟响起。
小姑娘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枕上一片湿润,她又梦见了许清,梦见了阮建国,梦见了无数关于童年零碎的碎片。
像是一张永远拼不齐全的拼图。
她的人生。
永远缺少了那一块。
小姑娘抹掉了眼角的眼泪,笑了笑,“不许丧,你是勇敢的小意意了,它只是一个梦,梦不能代表什么!”
说完。
小姑娘照例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漱,听见了庄斯宜打电话的声音。
姐姐?
庄斯宜在家的时间很少。
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阮书意猜她大概刚忙完回来,能看见姐姐的小姑娘特别开心,刚要伸手去拧开手把门,甜甜的喊一声,“姐姐,你回来啦。”
就让庄斯宜接电话的声音打断。
庄斯宜刻意压低了声音,问:“真安乐死了吗?是经过医生同意的吗?”
——真安乐死了吗?
谁?
是和姐姐有关的朋友,或是什么人吗?
小姑娘眼皮重重一跳,手下意识缩了回来,又听见一声模糊的,“那就好,那种人渣死一千次都不为过,可是他怎么突然就成了植物人呢?”
庄斯宜顿了一下,语调提高了一些,“是她自己说的吗?那她去自首了,以后又怎么办呢?”
谁怎么办?
小姑娘心颤了一下。
强烈的第六感不停的告诉着她,这件事或许和其他人无关,而是和她有关。
所以,庄斯宜才会怕她听见,而刻意压低了声音。
小姑娘脸贴着门上。
听见庄斯宜又很谨慎的问,“会判刑?判多久啊?这件事,瞒不瞒的下来?”
她话音未断。
趴在门框上的小姑娘的心跳像是控制不住的加了速。
下一秒。
庄斯宜又说:“最少也要判十年吗,那软软怎么办。”她声音逐渐哽咽,“软软才十七岁,如果父母一方有了档案,她以后不就不能从事很多职业了吗?”
“她才十七岁。”她止不住悲声,“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缩减了这么多对未来的可能了吗?”
人类悲喜并不相通。
可庄斯宜,从来都懂阮书意十七年来的辛苦和不易。
庄斯宜从小就听母亲说。
宜城的姨娘,将来如果有事情拜托她们帮忙,就算倾尽一切都要帮一帮。
她小时候。
见过姨娘一面。
那是个特别特别温柔的女人,她笑的和母亲有几分相像,身后跟着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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