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如微风的浅笑,听着轻轻的脚步停在门外,似乎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易晚低头在文院办公室外抠了一会儿指甲才犹豫着敲门,进门站在办公桌前的时候也拖着脚步。
其实吧,来的路上她模模糊糊地想,抛开上次不小心碰到的事,她一直以来完全没有觉得文老师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和暗示,所以她好像也没有觉得厌恶,毕竟咖啡店里“冒犯”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文老师依旧是文老师。
只不过……“老师是有什么事找我吗?”易晚说完,心里发现,自己依然觉得还是有点无所适从。
不敢正眼去看那张温和得一如既往的笑脸。
文弈似乎没有察觉易晚的回避,点点头说:“你申请贫困免缴学费名额的表格有些地方填的不够清楚,你改一下,重新写一份。”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又拿了一支笔,一起放到易晚面前的桌面上。
易晚呼出一口气,乱糟糟的脑子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回应如此简单的要求。
文弈惊讶地看着她在原地如同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微低着脑袋,两簇扇子一样的眼睫毛引得他不禁盯了许久。回过神来提高音量:“易晚?”
易晚条件反射抬起头,下意识抓过面前的纸笔。
办公室不大,平日待客就是在一侧的沙发小茶几,办公桌这边没有多余的椅凳,文弈指了指布艺沙发:“你去那边坐着写吧。”
易晚挪过去坐下,看着手里的新旧表格,旧的那份有文弈的红笔圈批,很清晰。
她看了一会儿,侧眸的余光扫了扫文弈。
文弈似乎是为了不让她在孤男寡女的封闭室内感到紧张,生根一样坐在桌后离她远远的,丝毫没有靠近指示的意思,平和的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上,专注而淡定。
易晚收回了目光,拧开笔盖。
办公室内没有挂钟,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易晚的笔尖摩擦过纸页,仿佛挠痒一般轻柔的刷刷声。
文弈沉稳地检查了一遍易晚新填的表格,认可地说:“这回应该没问题了,有些地方改一下写法应该更能获批。”易晚忙道:“谢谢老师!”
完蛋,这下她更觉得脑子混乱了,那天的文老师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只是她仰慕情绪下的一场春梦。
而那边的文弈一边整理着文件夹,一边仿佛无意中想起般说道:
“诶对了,虽然在外打工是你的自由,但出于我辅导员的义务我还是要问你要个记录。”
易晚骤然对上他镜片后柔软的眼神,哑口无言。
“你在打什么工?工作地点在哪?有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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